男孩子们学得认真,扎个马步都力求大腿与地面平行,个个板着小脸煞有介事,仿佛真参了军。
陆戟没拿军中的标准要求他们,只告诉他们在家也可以这么练,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
有个男孩问:“那若是上战场呢?怎样斩杀敌人?”
另一个男孩也心急:“剑那么沉,我一只手都提不起来。”
这回陆戟没有为他们答疑解惑。
低头看向手中为出鞘的剑,他说:“拔剑不是为了争名夺利,更不为光耀门楣。”
男孩们不解,问:“那是为了什么?”
陆戟扭头,看向坐在屋檐下埋头绣花的虞小满,冬日暖阳洒下,衬得他眉眼安恬,宁静得如同一副浓淡相宜的山水画。
看了一会儿,他说:“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虞小满心思敏感,早就察觉到陆戟在看他。
他假装不知道,心慌意乱差点扎到手指,后来在身旁小姑娘的提醒下,才发现自己错将黄线当成红线,绣了半朵颜色古怪的牡丹花。
鼓着腮帮子拆了半天,待换上新线,已然疲惫困乏,没了再绣一遍的兴致。虞小满放下绣绷,趁那边还在热火朝天地练兵,站起来活动筋骨,沿屋前小路往海边走去。
与北方的雪虐风饕不同,这里太阳刚出来雪就化了大半,剩下的薄雪被来回疯跑的孩子们踩得结实,一脚上去嘎吱响,却不会陷进去,亦不至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