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薄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在睡醒时看早间新闻,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电视里一闪而过的陆明给破坏了。
沈薄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台前,伸手拉开厚实的窗帘。
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窗外影影绰绰的连绵远山都被染上纯白雪色。
沈薄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打开推拉式的阳台门,走到视野开阔的阳台边沿。
从阳台上往下看,堆积的白雪沿着山的坡度一路绵延向下,山坳处低矮的灌木几乎被埋进了雪里,只有高耸的常青针叶林在雪色掩盖下,透出几点原本的深绿来。
雪色总是动人的,能勾起心中思绪万千。
可惜寒冬的早晨,冷意刺骨,加上这里地处背阴,温度更低,沈薄被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能好好赏够雪景,就被这料峭寒意赶进了室内。
于泽坐在屋顶想了一夜,他将锢在脖子裂口处的血荆棘拿出来,又放回去,来回好几次。
最终于泽泄气似地耸下了肩,他用力将血荆棘扔下楼,那表面长着尖锐短刺的血红绳索,在坠落途中化成了鲜红的血滴,一砸到地面上,就溅出一大摊刺目的血迹。
“我不太想杀他。”
于泽抱肩蹲在楼顶,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遮盖了地面上所有血迹。
肆意妄为的恶鬼做惯了,突然遇到一个只是见过几面,却下不了手的人,于泽不想屈服于自己没来由的想法,却没法在和新猎物面对面时,起什么恶劣心思。
哪怕那个人只是面朝自己的方向,眼里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