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嗯。”鹤羽点头,“太阳快下山了,今夜可以多留一会儿。”
按弦的手一紧,李殊檀差点把弦勾断,幸好及时换了指法,只在曲中有个不明显的错处。
她想着该怎么拒绝,鹤羽却朝她举了举手里浅底的碗,含笑说:“请你喝酒。”
“……还是算了。我没怎么喝过酒,”李殊檀松了口气,面上却是略显赧然的样子,按照编织出的经历撒谎,“喝不尽心,扫你的兴致就不好了。”
“不喝也无妨。”鹤羽并不强求,“陪我坐一会儿也好。”
李殊檀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拨弦的动作慢下来,轻快的曲子硬让她弹成幽幽的抒情曲。她刚才的判断或许确实没错,人在忧愁时最容易接近,也最容易不自觉地说出点本不该说出口的东西。
她干脆停了手上的动作,抱着忽雷走到窗边。
“哦,要试试抱着忽雷上来吗?”其实司墨的话也没错,鹤羽确实笑容比平时多,这会儿又在笑,只不过笑意轻轻浅浅。
窗台大概和李殊檀的腰齐平,跳上去不难,她迟疑片刻,暂且把忽雷放在地上,退开几步,想着怎么挤进小几和窗框之间。
鹤羽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以为她是爬不上来,信手把碗放回去,向着她伸手,微微俯身时发梢垂在她眼前,浮着层极淡的梅香。
李殊檀同样向着他伸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手上。
鹤羽微笑着收拢手指:“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