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只狸猫吓成这样,这个胆子还是别跑商了,我听闻安西都护府夜里多风,过大漠如同恶鬼夜哭。”鹤羽退了一小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手倒是没拿远,仍是半护着她的姿势。
李殊檀摸摸鼻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我还是趁早找个人嫁了吧。”
“我怕你新婚夜被夫君吓死。”鹤羽轻嗤一声,“或是把夫君吓死。”
“你……”李殊檀想揍人,想想又松手,耷拉着脑袋,“我大概只是太久没去过外边……总有些疑神疑鬼,算了。”
“伸手。”
“……啊?”李殊檀傻了。
“我牵着你。”鹤羽说,“免得你又被什么东西吓着,连我一起滚下去。”
他不等李殊檀回答,直接捞起她的左手,握在她腕上。
隔着冬衣的几层袖口,李殊檀感觉到少年的手,结实、均匀,轻松地环住她的手腕,一握绰绰有余。
她忽然意识到,之前她抬手的那个瞬间,即使鹤羽不回头,她也未必真的能狠心下手。或许是因为那架忽雷还在茅草屋里,或许只是因为她犹豫不决,贪恋这一点点注定虚假的触感。
……但是不可以。
李殊檀闭了闭眼:“……我们走吧。”
鹤羽笑笑,一拉她的手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