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惊,当即想拔匕首,奈何身后这人想得周全,不仅捂在她脸上,还格住了她的右手。单手拔不出来,她只能手腕发力,摸索着大概是侧腹的位置,狠狠地用匕首鞘的尖端捅下去。

身后立即一声闷哼,然后有什么东西凑到了耳边。

先是蜿蜒柔顺的触感,经过露出的颈部时扫出一串细腻撩人的痒,大概是长发自发梢开始流过她的肩头;再是落在耳侧的声音,刻意压低,沙沙地抚过耳尖,分不清那种令人震颤的麻痒到底是因为声音,还是因为随之而来的温热吐息。

李殊檀浑身僵硬。

“……你倒是狠。”鹤羽顺手卸了李殊檀手里的短匕,“别动。”

李殊檀短暂地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放松,立马又紧张起来,但她没法开口,只能用重获自由的右手扒拉鹤羽的手腕,含含混混地低声:“唔……”

“别出声。”鹤羽稍稍松开手上的力度,依旧贴着她的耳朵,“听。”

在李殊檀艰难点头以后,捂在下半张脸的手改了用力的方向,拇指贴着她一侧的颌角,轻柔地让她扭转偏向,从风里分辨人声。

“……风太大了,灯都差点撞坏。”最先分辨出的自然是司墨的声音,带着点抱怨的语气,“您找我就为了这事吗?”

“自然不是。”答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只是玩乐虽好,得先行正事啊。”

李殊檀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指尖在鹤羽的手腕上敲了敲。

“崔实道。”鹤羽会意,声音压得极低极轻,几乎是气音,“就是宴上召你近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