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见的。”李殊檀直觉不对,“这个人,很特别?”
“不算。”顾鸿谨慎地摇头,又补充,“或许也可以算。他在叛军中曾司果毅都尉,颇得康烈宠幸,地位不低,但六月里叛军溃退,康烈死后一盘散沙,余文裕也死在逃窜的路上。”
“原来如此。”李殊檀又抛出一个人名,“瞿歡羽呢?”
“曾任参军,偏向文职,后来暴毙。传来的消息是中毒箭病重,但我觉得更像是死于内讧。”
“龚松呢?”李殊檀补充,“我不用知道他到底担任什么职务,只要告诉我他活着,还是死了。”
顾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多问:“死了。”
“徐高?”
“无音讯,但前几日似乎露过面,应该还活着。”
接着李殊檀又抛了几个人名,顾鸿一一回答,她也一一对应,大致把这些人和宣纸上的朱砂痕迹联系起来。朱砂的痕迹等同宣判死刑,而朱砂的深浅新旧,则恰巧对应这些人在军中的职位和横死的先后。
她抛出朱砂痕迹最新的名字:“何骏?”
“不确定。”提起这个人,顾鸿皱眉,“此人是原范阳节度使康烈的旧部,跟着康烈戎马半生,甚至逼至长安城过。确实许久不见他露面,也无消息,但半年来叛军中不少老人死于内讧或战场,若是他再死,叛军就真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
他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够完整,“但也不能断定还活着,正因如此,隐瞒死讯也不是没有可能。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