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军反将得好,李殊檀被他吓得猛地往后一弹,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一阵,梗着脖子:“听见便听见,本公主行得正坐得直,那又如何?”

崔云栖心里笑她属实胆小,没影儿的事都能吓得她该自称壮胆,他忍住捏捏那张脸的冲动,安然地问:“桌上的点心都没吃完,殿下要不要尝几个?”

“不了。”李殊檀没兴趣,又问,“说起来,先前同你喝酒的那个,是谁?”

“褚家的郎君,行二。”崔云栖如实相告,“纨绔子弟而已,殿下不必在意。”

“他请你喝酒,是想干什么?”李殊檀冷静下来,觉得事态不太对,“该不会,与大理寺的事相关?”

“是。”崔云栖点头,“有个公案经由我手,与他相关。褚二行事浪荡,于亲友却有义气,特地来我这里求情,顺便疏通疏通大理寺的人脉。”

“你能来赴约,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不算。其实与他关系也远,只是他认识的那位友人的夫人的娘家远亲,受人蛊惑,信了缺月教。”

“缺月教?”

“南诏来的邪教。”崔云栖不想多提,重新绕回手上的案子,“那远亲也没做什么,但平乱没多久,恐生事端,京兆府直接给抓起来了。到我手里,叠了前朝缺月教犯的案,就算作重案。”

李殊檀本来还想问,见他回避的样子,想到他阿娘毕竟是南诏苗女,也就不再问,只说:“那祝郎君好运,早日破获案件。”

“借殿下吉言。”崔云栖笑笑,看看外边渐渐西斜的日头,“不早了。毕竟是平康坊,殿下还是早点回去为好。我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