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那个毒?”
“嗯。”
李殊檀收手,坐在边上迟疑半晌,试探着问:“阿凰说那蛊会投在皮肤上,外边都能看见,那我能看看吗?”
崔云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撩起袖口满足她这个奇怪的要求。白衣宽大,袖口尤其宽松,一路能挽到肩上,露出肌肉线条明晰的手臂,从指尖到肩头,肌肤白润如玉,一丝伤痕都看不出。
“轻伤结血痂,重伤有腐肉,蛊都会吃干净。”崔云栖看出李殊檀想问什么,先她一步答了,放下袖子,“看来是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反手在肩后摸了摸,找到蛊虫所在的位置,背对着李殊檀,忽然抖开宽松的衣衫,领口堆叠到臂弯,露出同样光洁的后背。白衣如流云,黑发如瀑布,发丝间露出平直的肩和藏在肌肉间略有起伏的蝴蝶骨,而在肩下,青黑色的线条交织在一起,粗细浓淡不同,仿佛一朵正在盛开的山茶。
李殊檀看着还在延伸的线条:“这蛊……会变吗?”
“是会动,平日里就在皮下游走,但睡着的时间多。这回是被醉骨激醒了。”崔云栖懒得管蛊虫走到哪儿,“投在外边的纹样会变,这会儿该是山茶,就是我阿娘那一支的纹,有时候或许会变成蛇纹、蝶纹或是日月。不过都是些蛊虫放出来的东西,附会罢了。”
他这么说,李殊檀当然不深究,只看着还在变动的蛊纹,指尖按在最浓的那个点上,顺着蔓延的线条轻轻向外抚。
崔云栖任她轻抚,调笑:“殿下是赏脸,觉得这纹不错?”
李殊檀不答,她盯着那朵渐次绽开的山茶,缓缓低头,直到略微发颤的嘴唇贴在上边。她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