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堂一点都不心虚,甚至还往楚依斐这边挪了挪,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真不和我回去吗?”

楚依斐心力憔悴:“不回去。”

他不禁叹了口气,闷闷地说:“我太危险了。”

然后扑闪扑闪睫毛,有点艰难地说:“会拖累·····”

顾北堂听着他越来越小声的话语,后面几个词含含糊糊在嘴里,沉重地压碎他的舌头,絮石散发的温柔的光像层纱布遮得人朦朦胧胧的,眼前人乖巧低顺的眉眼让顾北堂的心都揉碎了。

顾北堂伸出手捧住楚依斐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小斐,不是你的错,一直都不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楚依斐的脸,就像在安抚一直小猫咪:“你一直都心性坚韧,不管是荆棘万里还是千夫所指,都不曾后退一分。”

所以他的小师弟才一直都那么那么好地在这世间。

他在这世间本就是一种上苍的眷爱。

是一轮明月,是一竿潇湘风神的竹。

“懦弱的是我,”顾北堂的眼皮半遮,那沉沉的目光就自热而然地落在楚依斐眼里:“若上苍能可伶我·······”

楚依斐整个人僵到不行,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师兄有没有被人夺舍,如此剖白的话,他的师兄是第一次说。他慌慌张张地拍掉顾北堂的手:“别说了。”

顾北堂被他轻轻地拍一下委屈极了,手也不肯放下,也不开口说话了,眼神里面是可见的哀怨。楚依斐一时以为是自己拍重了,立马道歉:“抱歉啊,拍疼了是吗我们先上去吧。”

但是高岭花上下嘴唇一动,说出了更让他心尖儿颤颤的话:“那个洛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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