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师兄也清楚。”尚更阑温声细语,声音飘悠悠地:“当年归远,都是名声在外的第一剑仙了,对我还是没脸没皮的样。我自己害怕,年少的人欢喜太过热烈,好像抓不住,我不敢去抓。”
“失去了才后悔干嘛不抓着,我能赖着他的喜爱多久我就要赖着。”尚更阑起身拍了拍衣摆,转身准备回去:“顺心而为,有几人能做到?”
楚依斐还在雪地里独自消化刚得知的一切。
他本就心底纠结不已,现下更是一团乱麻。
尚更阑都回去许久了,他才慢慢觉着外面的风刮得人骨头缝都冷。
猫着腰准备爬回床上的时候,楚依斐看见自己的师兄还是他离开时端坐的样子。
他的师兄爱穿白衣,墨发总是一丝不苟地梳起。打坐的时候脊背挺直,难得看上去不是那么难以亲近。
楚依斐觉着自己可能昏了头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背后抱着顾北堂,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背上。
顾北堂被打断修习,伸手一摸就摸到了楚依斐冰凉的手指。
头一次楚依斐这样主动靠近自己,顾北堂颇有几分受宠若惊,微微偏过头问:“怎么全身这样凉?”
“师兄。”楚依斐觉着自己好像放下了块大石头,轻松不已。
顾北堂应了。
楚依斐接着喊他,喊他“顾哥哥”。
顾北堂也应了,心下一片柔软,直想抱过自己的小师弟好好亲亲。
“带我回去吧,我想回去了。”楚依斐将头埋入顾北堂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顾北堂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