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斐联想到那副画,疑惑开口道:“两个男子也可在一起吗?”

“爱上谁了,怎么说得清呢?”男子觉着这孩子说的话稚气可笑,不免逗逗他:“我见你和刚刚那少年,走路都要牵着手,男子怎么不行?”

楚依斐脸立马红了一片,皱眉道:“他是我师兄!”

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了。

楚依斐红脸闹过了,一时平息不下来,小胸脯气得一鼓一鼓地。

“你引我来这做什么?”楚依斐气呼呼地问。

男子起身,推开庭院,叫楚依斐过来看。

楚依斐因为外面会是一处清幽的竹林,目之所及之处,却只有一片浓稠的黑暗。

那黑暗有生命力一般,像是要把这间小书屋吞噬了。

楚依斐惊讶地张了张嘴,男子却不怕这吞噬的黑暗,平静地说:“我要消失了,他已经慢慢忘记了。”

楚依斐转头看他,男子一脸安然,丝毫没有难过的情绪。

“飞升,是一场残酷的割舍。”男子卷卷袖子,拉过楚依斐的手:“无情人才可斩断一切,成九天之上的仙者。”

“那,那画中人呢?”楚依斐急急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子的面上显出巨大的悲痛:“我想不起来了,他叫什么,他现在如何,我与他经历了什么,我都记不起来了。”

楚依斐哑然了,喉头像哽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那一声声情深义重的呼唤,是真真切切地沉重,却又如柳絮一般,被春风一吹,便轻飘飘地卷走了。

人世间情爱都是如此吗?

情深几许,化作一副单薄的画,留着几寸可怜的空白,供后来人随意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