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页

郭偕忖了忖:“官家既私下与公主论说,想来至多是怪公主未尝提前禀知而已,当无大碍。”

“那便好。”郭俭闻言松了口气,便转过话锋:“对了,今日荀渺来过。”言间似纳闷,“大哥却未告知他严家悔婚之事么?他此来竟是与公主商量聘礼之事。”

“什么?”郭偕倏一惊:“这般说,他已知内情?”见郭俭点头,面色乍暗,还待细问,偏生穆昀祈与金芙已出来,二人谈笑依旧,看去并无罅隙,郭俭才果安心。

用罢晚膳,郭偕心中有事,自无心久留,正欲借故告辞,穆昀祈却先道要走,郭偕便也顺水推舟,伴他出了门。

时辰还早,天朗气清,穆昀祈不欲回宫,忽出一议:竟要去探荀渺!得知其遭严家退婚,乃是对之多存同情。

郭偕劝了两句无果,只得从命。二人遂一路行去,且为闲话。

“上回你我一道出行,尚是仲秋夜造访胡家之时罢?”穆昀祈提起此,倒是言透关切:“则那日从胡家出来,你二人皆可还好?”

郭偕知他所指,却不点明,只从容答来:“并无大恙,有劳郎君挂怀。”

穆昀祈点头:“那便好。”一顿,“郭卿可知,如今京中花柳巷中,乃时兴临摹名流之字?”

郭偕点头:“略有所闻,但许知州一案,幕后罪魁便是其先前结交的烟花女子。”

实则当日在胡家,穆昀祈拿出那“词赋”时,郭偕便已料知此行的目的绝非寻花探柳,而近时朝中那桩投敌案的进展,自又坐实他此想。

穆昀祈笑起:“郭卿是聪明人,明明于事了然,难能可贵是守口如瓶,不自负、不妄言、不邀功,朕未尝看错于你。”

郭偕俯首轻揖:“陛下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