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番突降的温存并未持续太久,才入佳境,一切却戛止。
睁眼,那启衅者已满面春风落坐椅中端起茶盏,一哂似嘲:“朕这几日心心念念,即便寒热昏沉之时亦在思忖,明明那日出城受风寒的是你,为何一病不起的却是朕?此全无道理!此念长时徘徊不去,颇是扰人,遂今日好些,便来一试,看你是否果真百毒不侵!”
怔了怔,邵景珩苦笑:“则陛下究竟,于此是好奇还是不甘?”
穆昀祈啜口茶,点着额角慢自沉吟:“兼而有之罢。”言罢竟见对面人目光忽而深邃,心头陡升不祥之感。
“要知臣是否百毒不侵,浅尝辄止怎够?”嘴角溢出绝非良善的笑意,那人向前几步,弯腰将椅中人圈禁于数尺见方的囚地中,星火初燃的眸子直直逼视那双惊诧不安的眼睛,怀着将忧惧一点点推向极致的恶意,寸寸逼近。
双唇触上那个秀致精巧的鼻尖,稍作停留,向下滑落,寻到那两片方才于自己疆域内大肆凌虐的始作元凶,极尽所能,展开一场争锋相对的报复……
不出多时,风寒未愈者已气喘吁吁。
追溯其人面上红晕而去,两片沾染水光的软润沿着脸颊缓缓行进,直至耳根,湿热气息不疾不徐涌进狭窄的耳孔,招来似无意识的数声轻吟。施加者却还意犹未尽,一手沿他柔缓的腰线攀升,偶施力道……
“唔……啊!”穆昀祈蓦然睁眼,抬手压住那只游走于险境边缘的手,颊飞赧云:“景珩,莫……今夜还是莫要……我尚在疾中呢。”
“原来,陛下也有胆怯之时!”转身,那人笑靥乍绽,似方才不过与之随兴小叙而已:“臣再去取些干草,陛下先品茗。”其神其态,一如当年凯旋时。
茶未饮罢,草已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