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不察,穆昀祈继续:“你三叔推举镇戎军缘边安抚使祁元礼之女,张仲越则力争立故相郑博之孙郑氏,我着实一筹莫展。”一顿,“若是你,当如何抉择?”
那人闭眼:“祁氏乃功勋之后,祁元礼驻守西疆二十载,大小战争无一失利,遂三叔此举是为拉拢其人,且祁氏若封后,于邵家又多一倚仗。”顿了顿,“然依我说,此归根究底是官家家事,臣下之言,听过则矣,陛下择妻,自要选个合意的才好。”
一通深明大义的侃侃之谈,终究还将难题原路抛回。穆昀祈不满一哼:“你依旧未说,你心下,朕当如何抉择?”
那人苦笑:“陛下果真想知道么?”
穆昀祈点头:“是!”
对着青色的帐顶轻吐一气,那人声轻却果断:“臣心下,宁愿净妃复位!”
“噢?”此言倒出乎穆昀祈意料,一时眉梢轻挑,“为何?”
“因臣知道,”看他面上怅色渐退,言出不知是幸是叹,“陛下对净妃不过是怜悯。”
静默片刻,穆昀祈躺平:“朕有些冷。”
一身被熟悉的暖热包裹,闭上眼,穆昀祈嘴角微漾的笑意中,隐透一丝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