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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约莫半刻钟,横抱他的人脚步缓下:“陛下,前方便到东门了,车马就在外等候。”

在其人颈后交握的双手抽搐般一动,穆昀祈睁眼转过脸,言出急促:“朕……好些了,可……自行走出去!”

未尝劝阻,邵景珩将人放下。

吹了一路冷风,穆昀祈神志逐渐恢复,头晕目眩之感也减弱几分,只周身依旧乏力,站立难稳。好在身后有堵软硬适中的人墙可为倚靠——换了几种姿势后,穆昀祈只得任命,几乎半个身子靠在后者身上,那人则似教幼儿学步般,一手绕过腋下至胸前牢牢圈住护他平稳,一面随他脚步缓缓前行,可谓亦步亦趋。

终于出门上车,回想自己这番弱态教一众宫人看尽,穆昀祈难掩懊恼,半日面红难褪,只得极力往好处想:至少,此一幕较之先前已不算难堪,且说经此一祸尚捡得条命归,已是不幸中之万幸……这般一番自|慰,才渐自若。

马车行驶平稳,加之车中暖融之故,穆昀祈不觉中又有些昏沉,欲小歇片刻,然闭上眼便是满目火光,握着那人的手乍一紧,睁眼胸口仍在突跳。

“无事了。”无须发问,邵景珩轻拍着那只尚带凉意的手,似如安抚受惊的孩童。

平定下来,穆昀祈转头:“景珩,与朕说说话罢。”

“嗯……”那人乍闻还诧异,半晌搜肠刮肚,开口竟是:“不知……补丁近时如何?”

穆昀祈一怔,笑了:“甚好,能食能睡,几日间又圆润一圈。”顿了顿,揉上眉心:“你不问问瑶碧阁的火是如何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