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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景珩这是忆起西北了?”

那人嘴角浅起讪色:“涂鸦之作,陛下见笑。”转身进门,还似感慨:“说来边关实有边关的好处,风光殊异,人情豁达,无外扰加身,行事反得专心。”

“然也因此,凡事雷厉风行,事后又难闻异见,则开罪他人也难自知啊!”穆昀祈轻叹,显然言有所指:“虎贲军都虞候石潜败逃被你斩杀,凉州知州唐廷诲失城自尽,诸如此类事,景珩尚记得么?”

那人凝眉稍忖,坦然:“臣记得,石潜好大喜功,违抗军令擅自涉险领败而归,因此受军法处置;至于唐廷诲自尽,倒存些内情,但臣问心无愧,因此不惧人言。”

穆昀祈点头:“如此便好。如今朝中有人就事弹劾,但有你此言,我便安心令有司彻查下去,好明真相以清汝身。”

那人谢过,忽而转言:“说到彻查前案,瑶华宫失火一事,当下是水落石出了么?”

穆昀祈摇头:“此案尚未厘清!不过也快了,我令赵虞德五日之内查明真相,今日便是期限。”

彼者闻此倒意外,竟脱口:“那陛下还……”

“还敢来此会你?” 穆昀祈接话,笑眸中透一丝黠光。

少时怔楞,邵景珩俯首:“臣谢陛下信任!”

未答话,穆昀祈转头向窗外。院中老树下,黄狗眯眼趴在夕阳的阴影中,任狮猫圆圆的爪子有一下没一下挠着颈背,一副两小无猜的融融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