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偕心知再问也是徒劳,遂拱手谢过,上马驰离。
到家拜见过大人,粗略禀知了内情,又好言宽慰过二老,便离家向步军司赶。一路行至御街,忽而拉缰驻马,稍犹豫,便调转马头向宣德门去,片刻至秘书省前。
站在檐下的阴影里,郭偕不时抬头看天色,好在所等之人很快现身。
远远瞧见,那人却似不敢置信,驻足揉揉眼睛,才飞奔至前,喘息间紧攥前人衣袖,却吐不出一句囫囵话:“阿偕!你……你怎……?”
已是初夏,衣裳太薄,袖下的手臂教他掐得生疼。郭偕拍拍那只还在不断加力的手,含笑:“我无事了,特来告知你一声,今晚无须与我送饭。”
“果……果真?”彼者喜急,语无伦次:“何得这般快……是捉住真凶了?那……”
郭偕依旧带笑:“说来话长,我此刻尚有公事在身,不能久留,回去再与你细道。”看那人连连点头,却依旧不放手,心下无奈,又不忍提醒,只得转过话锋:“你今夜想吃什么?我若回得早便去买。”
似沉浸惊喜中未尝回神,彼者一言不发,只盯着他痴看。
郭偕暗叹一气,抬手拂去他肩头一丝轻絮,轻声:“阿渺,我要走了。”
“嗯——哦!”如梦初醒,荀渺讪讪缩手,目光却依旧在他脸上。
“晚间便买熏鱼、煎鹌子与炒肺可好?”郭偕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