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钟声飘荡来,将案前人微微一惊——竟已申时!
日头稍偏,终有微风透窗进入,可惜依带燥意,于纾人烦绪并无成效。
“殿帅,”黑衣人再现身,“御驾已出宫前往玉津园,您若不去,此刻便当想一托辞命人前往通禀了。”
揉揉眉心,邵景珩起身:“备马!”
半个时辰后,玉津园。
日影西斜,夕照映水。微风过湖,撩荡绺绺清波。
凭栏啜茶,目光凝远,穆昀祈若有所思。
“陛下,”走近的内侍在后回禀,“邵殿帅半个时辰前本已出门前来,然中途……”
眉峰一跳,穆昀祈面色倏冷:“中途怎了?”
“中途……却又折返了。”内侍轻声。
“折返?”穆昀祈猛然起身:“可知何故?”
闻彼小心:“皇城司回禀,邵殿帅中途被亲信侍卫追上,听了其人一番话,便随之原路归返。当下遣人来禀,道是忽而抱恙,今日不能伴驾垂钓了,就此告罪!”
“抱恙?”穆昀祈略斟酌:“可知那侍卫与之道来何事?”
内侍眸光垂低:“暂还未知,但当下另得一讯——邵忱业去往邓州途中遇刺,伤势甚重,当下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