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回想起来,也觉得谢珩明明就如秋月寒江,是最纯善坚定,不同流俗之人。他又怎么会畏惧这样的谢珩呢?

荀礼扔掉笔,垂头丧气的趴在案几上,眼珠子转了转,最后长叹一声,闭着眼睛写上几句话,匆匆装进盒子里,吩咐下人给谢府送去。

“大人,您再不放手,天可就黑了。”

下人颇感无奈地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袖子的荀礼,他正坐在大门前的石阶上,攥着下人的衣袖,一脸迟疑之色。

“唉,青山,要不,要不还是改日再去送,我再想想,我再想想……”荀礼伸手就要拿回拜帖。

“大人啊,这都第三次了,前两天您也这么说的。”青山高举着手,不肯交出去,“赶紧送了吧,早晚都是送啊!”

他家大人也不知怎么,平时那么爽快地一个人,如今却婆婆妈妈的,连个名帖都送不出去。

“我是大人,我说了算。”荀礼板起脸,试图用威严喝退青山。奈何他身边跟着伺候的人早就摸清他的脾气,知道他最是随和,不会轻易动怒,才不怕他。

青山忽然皱眉看向半空道:“大人,你看咱们家的牌匾是不是有些歪了?”

荀礼连忙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却蓦地感到手中一松,他心里咯噔一下,倏地扭回头——青山早已跑的没影了。

“青——山——!你回来——回来——来——”

然而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