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人,我还想最后求您帮我一回。”

“杨姑娘请说。”

杨蔓舒将一直护在身上的纸拿出来,叠好交给荀礼,凄凄一笑:“上次也是,刚与他说两句话,他便不耐烦听了。我靠近一步,他退三步……我早该清醒了……”

她把手中那张纸交给荀礼,哀求地看着他:“……我不求什么了,也不会再见他了,可我……还是想将我没说出口的话都告诉他,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情意……荀大人,我再任性这最后一回,求求你,帮我将这个交给他,好吗?”

荀礼实在不忍拒绝她,将那张纸叠起来收好,答应下来:“杨姑娘,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转交的,我们先下山吧……”

糟糕!他拍了拍脑袋,刚刚分别的时候忘记交给谢珩了!

荀礼起身掀了被子,从一旁还未被侍仆收走的湿衣服中扒出一张被对折起来的纸来。

这就是杨蔓舒所托之事。

荀礼将它拿起来,却发现因为淋了太久的雨,整封信都已经被打湿了。

他心道不好,急忙展开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纸上的墨色一团团地晕染开来,字迹都已经污浊不清,是全然不能看了。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明日去告诉杨姑娘,向她赔个不是,然后麻烦她再写一封?

不可不可荀礼当即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杨姑娘也是好不容易放下,他怎好再让一个姑娘家一遍一遍回忆咀嚼这思慕不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