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荀礼突然有些羞涩地问道:“谢兄,那本郑先生的文集,我能……我能借来看看么?”
谢珩眼睛转了转:“当然,只是我当时写的太快,有些潦草,你等我订正一遍给你。”
荀礼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自然是千恩万谢,殊不知谢珩却在想旁的事情。
那日在藏书阁,他在荀礼眼睛中看见自己脸上不可言说的痴迷模样,那么陌生,又怪异。他一时惊慌,这才推开了荀礼。
定是光线不好,看错了。他这样平复下心情,集中精神抄完文集。
将东西放回去的时候,他不小心碰掉了一本诗选。谢珩弯腰捡起,却发现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踟蹰未敢进,畏欲比残桃。”
谢珩眼皮一跳,随手又翻了几页,又看到一句“得郎一盼眼波流,千人万人共生羡。”
什么不正经的诗词!谢珩一把将书合上,慌乱地塞进书架上,逃也似地离开了。
当夜他胡乱做起梦来,梦中出现的,正是荀礼。他从惊吓中醒来,只觉得梦境离奇,太过惊世骇俗。
可那日过后,他总不自觉的回忆起那个离奇的梦。
梦中荀礼将他约在树下,红着脸对他说:“谢兄,我心悦于你”
每每想起总是抑制不住心中怡悦,这才骤然发现,自己对此事全无厌恶反感,竟然还有些心向往之。
若换做自己来说,那个人会接受吗?
他细细回想一番,荀礼在书院只与自己亲近,待自己更是无有不应的,想来自己对他,必然是与旁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