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领命下去。

“我早已将水情告知吕知州,但知州大人许是早有对策,只叫我不用担心。”

事情到了此时,荀礼已经看明白台司是个憨厚实诚,本分尽职之人,断然不会刷花样欺骗他们。

荀礼便也对他放下些许防备来,诚恳问道:“我们从未真正接触过水利,一切不过都是纸上谈兵,根本不如您在这边的经验丰富。依您所看,这雨何时能停?”

台司叹了口气:“大人,我也不想瞒您,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

“那这安江堤坝能撑多久?”

“唉。”台司忧心忡忡道,“单我在任期间,上面从不曾下拨银款修堤,也许是百年来的安稳让大家都疏忽了”

十数年从不曾修缮过了荀礼听到台司的话,回想起他在工部看到过的一次次申请批放给江安修堤的银款,只觉得讽刺悲凉。

都道商人重利,可这侵吞救命公款的却是那最看不起商贾的士人大夫。

这一次次申批白银,吕知州拿了银子必然要有所回复,可既然如此,为何他连造假的修堤纪录都拿不出来?

荀礼疑窦丛生,莫非他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让他寒意遍体,不敢再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