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今上筹谋深算,”温熠景感慨道,“此前我还在疑惑为何今上会同意让郡主下嫁,现在想想,不就是像联姻一样,同郑家交好。再从郑家下手,将朝廷的势力也会一点点渗透下来。”

荀礼如今也明白过来这其中的盘算。今上与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没有不同,只是用了一个更委婉的方法限制商贾,因为他明白长久而直白的打压只会换来更用力的反弹。

回想起来,今上的每一步都走的不动声色,开放科举,准许入仕,修建与西域连通的官道,升迁几个商人子弟以示表率恩典一点一点的放下,根本不会引起商贾的警觉。等他们回过神来,便早已不知不觉的就被今上收之为用了。

温熠景和谢珩,他们三个在吕知州口中沆瀣一气的人同乘一车,荀礼有些好笑,又忽然想起上次今上召他入宫的事情。

一方面是对他与谢珩交好心有怀疑,告诫他官场可以经营,但切勿钻营。

另一方面也许是今上早就想好了要利用他与谢珩的交好,迷惑众多像吕知州这样的贪官,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再一把揪出来。

“你可羡慕温熠景?”

那时温熠景升迁,今上曾这样问他。

“其实臣并没有想过要爬到多高”荀礼记得自己根本没有犹豫就回答了,“臣只想能,能做一个有用之人就好了。”

也许正是这番质朴无华的话消除了今上对他的疑虑,今上挥了挥手,叫人将他带了出去。

谢珩是这里唯一一个家中不经商的,不好发表意见。

荀礼道:“今朝对待商户的政策已经比历朝历代都要自由宽松,今上给商户出路,商户也必然要拿出一些诚意来换取今上的信任,商人要义,今上要利,各取所需,两厢平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