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是丁酉年,还是戊戌年,茺洲皆是风调雨顺,根本没有所谓的暴雨连绵,决堤,水患,还有什么疏通河道,重修堤坝,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陆沉到南松河来,就是想要瞧瞧,那为治理南松河而挪用的二百多万两白银,究竟都花在了哪里!
骑马晃荡在河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陆沉笑道:“所谓洪水猛兽,这大水一发,便是千里泽国,无论任何事物,顷刻间都会被淹没,成为泡影。不过好在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或疏或堵,总能将天灾降服。听说茺洲在丁酉年花费二百多万两银子治水,想来这南松河的河堤,一定修得煞是宏伟壮观吧。”
他此行为何而来,盐台还有州府的官员皆都心中有数,听他含沙射影,没一个人敢搭茬,俱是心中惴惴。
又沿着岸边往前行了许久,陆沉忽然一勒马缰,奇道:“谁能告诉本官,为何走了这么久,还不见那座价值二百多万两银子的宏伟河堤?”
他这话一出,盐台和洲府陪同他下来巡查的官员岂还敢在马上端坐,纷纷吓得跃下高马,对他弯腰拱手,不敢抬头。
“谁来回个话,河堤呢?”
他又淡然地问了一声。
茺洲众当地官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盐台的司引硬着头皮说道:“回禀陆督使,南松河……根本从未发过大水,自然而然……也就从未修过河堤……”
陆沉皱眉道:“这倒是奇了,既然从未发过大水,亦未修过河堤,那本该上缴给朝廷的二百多万两盐款去哪里了?被谁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