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无舟目不斜视的穿过一群锯嘴鹌鹑,往自己的寝殿方向去了。
庭落弦想跟上去却被弟子拦了下来,“掌门别冲动,缎——帝君既然说要给人疗伤,应当不会害仙尊的。再说——”再说无根水除了七星宫,还真的没人会解。
一场大戏落场,最后只剩下主谋孤零零的站在台上,晚娆也知道自己不受众多仙门人士的待见,掐着掌心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就追着缎无舟去了。
云落雪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惨白的病房和吵嚷的车祸是困扰了她近百年的噩梦,两者嘈杂无序像是切换失败的电视。在她快要崩溃之时又变成了缎无舟。
那时她已然将缎无舟救了回来,不过他境界跌落连灵元都有了崩溃的兆头,难回七星宫。
她翻遍了所有的古籍秘法,终于找到了一方以灵补灵的秘方。灵元割裂之痛钻心剜骨,云落雪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初自剖灵元的时候。
五内俱焚,灵脉寸断。
云落雪在高床软枕中惊醒了过来,周围万籁俱静,铜炉里烧着安神香,青烟袅袅。
隔着水墨色的帷帐,云落雪大致扫了一眼这寝殿,陈设刻板严肃,只有那盆美人腰格格不入,而墙壁上的剑铭则说明了他的主人。
以煞拨正,是日魁剑,缎无舟的佩剑。
想起来了,是缎无舟将她打晕带过来的。
身上的无根水已经清除干净了,不过经脉依然疲软阴冷,灵力流转周身依旧会有刮骨一般的疼痛。这不仅是无根水的作用,还有之前的旧伤。
云落雪怔怔的想起来梦境的后续。自己剖了半颗灵元,化作灵气芥子渡给了缎无舟,不仅弥补了他灵元崩溃,甚至境界还更进一层。
之后缎无舟做了什么?好像是一直缠着她想与她双修。
云落雪一直以身份不合为借口推了过去,直到某天缎无舟说自己会回来娶她——
外边隐约的争吵声拉回了云落雪的神游。谁胆大包天敢在缎无舟的地盘上大声喧哗?
有,且只有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