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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顾爻!”稚童阿赤喊道,“你正经点!净魂都出事了!”

“什么!”顾爻倏然翻身坐起。

“悯怜要带魏寻去凤囹圄,不知道你那好师弟又存了什么鬼心思。我没有听风问雨的本事,麻雀把消息带回来时怕是已经来不及了……”稚童说到这里好像又来了气,声音突然拔高,“你说你怎么偏偏这时候犯病!”

“阿赤,你也讲讲道理,这是我能控制的事吗?还有,别老你师弟你师弟的叫,他也是你二师兄。”

阿赤听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顾爻的踪影了,只有对方的声音还留在房中。

他低头愤愤。

“沈凌逸?呸!我才没有这样的二师兄!”

魏寻已经随悯怜行至不暮海深处,就在刚才,已经越过了他上次收妖除祟的地方。

两人一路无言。

海上又生明月,却不复星辰流光与之相皎洁。

越是行至深处,魏寻就越发觉得御剑不稳,倒不是为戾气所扰,他只觉脚下一柄宝剑软得像一滩烂泥,越来越难操控。

“金石凡器,自是不耐神兽戾气高温。”悯怜脚踏折扇,一路上第一次开口,他伸出手,在掌心结出一柄平平无奇的剑,递到魏寻面前,“用这个吧,你那把再往前就该化成水了。”

魏寻看着那剑,心道这东西也太普通了些;通体没有一丝花样纹饰,剑光暗淡,形状普通,连个像样的剑鞘都没有;实在瞧不出这把剑有哪一点比自己脚下的好。

但当他迟疑着接过剑时却不禁呼吸一滞——

这剑,有触感,有温度,但……无重量!

他惊恐地看向悯怜,那张脸还是挂着点淡淡的笑,淡淡的寒,儒雅从容,瞧不出更多的东西。

他复又想起早上在大殿之上被悯怜桎梏的感觉,不由得脊背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