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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要转身带上院门,被顾爻一柄折扇卡在了门缝间——

“可我知道魏寻在哪里。”

“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阿赤在背后忍不住拽了拽顾爻的衣袖,低声道:“沈凌逸摆明车马,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这孩子呢!没等他发难,你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了?”

阿赤话音未落,顾爻来不及解释半个字,突然面前木门洞开,一柄残破的长剑裹挟着深重的戾气裂风而来。

顾爻一把推开身后的阿赤,凝气掠步,足尖点地,翾轻而起。

肖一剑尖的戾气磅礴而暴虐,顾爻单薄的身板裹在一身朴素的青衫里。

戾气与乘风一般的速度搅动着笠泽湖畔在这一个春日里本该宁静安逸的空气,扬起二人的衣角与发梢。

顾爻被步步逼退,直到后背撞上一截粗壮的树干,肖一手中残剑仍是未停,直直地刺了过去。

顾爻没有再做出任何反应。

可就在那柄残剑无限接近顾爻的喉间的那一刻,肖一亲眼看到那里凝出一块烟青色的灵气,只有铜钱般大小,弹开了自己手中的残剑。

他怔怔地望着剑尖那一团慢慢溢散的灵气。

顾爻的灵气,烟青色。

也许真的不是悯怜。

“这剑还是当初我从不暮海深处拾回来交予你的,是魏寻的佩剑。”悯怜站直身体,“凡人普通的兵刃伤不了我,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不是悯怜了吗?”

“带我——”因为三、四天的时间水米未进,肖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柄握在他手中、顶在顾爻喉头的残剑凭空消失,“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