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祁子安又陆陆续续想起了很多细节。
比如,祁温良询问关于白狐的事时,都是问他。
比如,祁温良有时会把梁浅和白狐分开说。
比如,祁温良问过白狐需不需要剥人皮来用,后来他一时失语说要剥造谣者的皮,祁温良立刻就问他“剥来有用?”
祁子安还想起,那天祁温良往他眉间抹了一笔朱砂,然后说好看,还说完成了一幅画。
确实,如果祁温良知道白狐就是他,那最后一笔画在白狐的头上或画在他头上,都是一样的。
祁子安记得自己化作原形时眉心有一抹红的。
不是一点,是一抹。
祁温良记性好,画画的时候也是画一抹。
祁子安问祁温良:“皇兄就凭一点气味就认定了是我吗?”
“当然不是,”祁温良晃了晃脑袋,“你的漏洞太多了。你说我流了很多血,染红了梁浅背上的毛,可梁浅背上干干净净,你的白衣却有血迹。还刚好就是背上。”
“还有,你从小到大都不爱穿白衣,偏偏在我见过白狐后就穿了白衣。有点奇怪。”
“当然,还有。你回答狐狸相关的问题时,答得太快太自然,就算是听梁浅讲过,也不该这么熟练。”
“对了!你之前还垂涎那张你可以以原形躺上去的床。寻常人哪里会喜欢睡在神像旁。”
“不过最最重要的是……”祁温良顿了顿接着说,“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白狐是梁浅。我下意识地希望白狐是你,所以不管多少人告诉我白狐是梁浅,我都不信。相反,你身上只要透露出一丝痕迹,我就会特别留意。”
祁子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地方露馅了。
不过虽然露馅了,心里却怪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