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都这样了,还天天硬撑着着上朝,身体只会垮得更快。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他要是不赶紧替他心爱的儿子把路铺好,回头皇位就要落在我手里了。”
“可惜了,铺也没用。”皇后微微往后靠了靠,姿态慵懒,语气闲适。
换个人来听这句话,便会觉得她真的是在可惜,而不是在讥讽。
“太医院那边的消息你应该已经收到了,你父皇他……最多还有半年吧,这半年好好护着自己别出事,也得早点回来。”
祁温良听了皇后的叮嘱点点头,然后说起正事:“钟明死了,边关无人,这事多多少少因我而起,父皇肯定要将我撵过去。”
“去边关?”本来已经同意了的皇后听了这句话又发出了不同意的声音,“若是去戍边,就是非诏不得回,那岂不是真的受他摆布了?”
祁温良点点头,“母后说得不错,所以我不能戍边只能救急。或许从明日早朝开始,父皇就会让我去边关,这事还得请舅舅帮忙,戍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这段时间我会称病,就不妨碍舅舅发挥了。”
他下意识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戍边的计划行不通,父皇就会想其他的办法。我是太子,若国难当头则不得不去,所以边关很快就会乱起来!”
皇后有些不解,祁温良接着解释道:“钟明虽莽撞容易被利用,但他在边关守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去踏青的。他死了,边境小国难免会觉得有了可乘之机,所以我猜,他守着的地方多多少少会有些动荡。”
“这正是父皇需要的!”
“所以,一旦动荡开始,就算只是两三人之间的小摩擦,传回京的消息也一定是边关危矣。”
这下皇后懂了,“原来如此。若你是去救急的,危险解除了自然就该回来了,也用不着在外边耗着。不过去边关毕竟不是儿戏,何必去犯险?”
“自然是为了钟家的将士。”
桌子在祁温良的敲击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祁温良伴着这声音缓缓说道:“儿子想去试也试,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把边关的将士收入囊中。这些人一直在边关,唯钟明的命令是从,完全没有被沈家影响,就这么放着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