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也会感叹:“殿下与那狐狸的感情越来越好了,竟整日里待在车厢内不出来。哎,毕竟是成了精的玩意儿,万一会吸人精气呢,殿下还与它那么亲近,似是一点也不怕。”
要是祁子安听见这话,听见他说自己“玩意儿”,指不定又要想些损人的招对付他了。
但此时的祁子安听不见,他和县令之间隔得远。
远不止一辆马车。
早在上路的第一天,车队最末尾的一辆小车就改换了车道,奔着另一条线路去了。
此时,祁温良在车内吸狐狸,车外也就一个车夫闷不作声地赶车。
任谁也想不到车内坐着祁朝太子。
他选的这条路,路况良好,不过据县令说有一处比较险峻。
这两天马车走得慢,还没到险峻之处,所以安定又平和。
这两天,祁温良深刻地领会到“吸狐狸”重在“吸”,若不贴上脸去,细细地感受狐狸毛的柔软顺滑,那这狐狸吸得根本没有灵魂。
倒是苦了祁子安。
时时刻刻都得控制自己,就怕起了什么不好的反应。
祁温良埋头苦吸一阵之后,撩开车帘看了看窗外。
“如今已经二月中旬了,”祁温良忍不住感叹道,“春日的时光真是快!”
车窗外春意盎然,油菜花大片大片地开了,此地的农民还不知道边界线上发生了什么事,都在田里劳作着。
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事比田地里的庄稼更重要。
当然,前提是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