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喊来人,但他这一次喊来人的声音比上一次大多了。
他是皇帝,自从登基就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他不需要大声说话,就算是很小的声音,也有的是人俯身倾耳认真听。
他的发怒也不需要通过大声说话,只要他露出略有不满的表情,总会让人害怕担心。
而现在,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拼了命地呼喊,只为给自己博一线生机。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所谓的帝王之气了。
真是狼狈。
祁温良看着他呼喊,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恶劣的趣味。他觉得皇帝披头散发大声呼喊的样子有趣极了。
看看,他喊得这么大声,面子也不顾了,多有趣。
“嘘。”祁温良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父皇怎么忘了,皇家的人,不能这样状若疯癫。这不是皇族该有的仪态,这太没有皇室风范了。”
“这样的话,是要挨板子的。就算不挨板子,也得面壁思过好几天才行。”
皇帝惊愕地住了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温良,“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祁温良反问,“父皇教导过我几次,不是扒着手指头就能数清吗?”
确实,皇帝没闲心教导祁温良。
但他并不是不闲。
偶尔趁着皇后没顾虑周全,他就会钻皇后的空子,但凡揪住祁温良的错处,就会以“教导”的名义进行惩戒。
惩戒的内容并不算太严重,他也不会干出直接一顿板子打死祁温良这样的蠢事,但祁温良毕竟是小孩子,一些零零碎碎的折磨也够他受的。
一个皇帝,和小孩子过不去,实在有些太差劲了。
但他是皇帝,没人敢议论他的是非,错也好对也好,一道口谕下去,知道内情的人就成了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