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总是对另一人抱有恶意,那即使说出再难听的话,被针对的人也不会把这话当真。
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好不好,说话的人都说不出好话。
但如果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捧上天,让被夸奖的人觉得这人是世界上最看自己好最懂自己的人,那哪怕一句不经意的贬低,带来的伤害都是不可计量的。
所以即使是皇帝偶尔的脾气和假装的不在意,也足够击溃祁盈了。
所以祁温良感谢他,感谢他从来没心软过。
他的不心软,造就了祁温良的强大。
祁温良就那么站在床前好一会儿,才慢慢离开打算宣布皇帝的驾崩。
走过窗边时,屋外的一片落叶慢悠悠地飘了下来。
“还没入秋,怎么就落叶了?”祁温良喃喃道。
“不过也好,老叶落了,新叶才能长出来。老叶要是不换掉,这树就得死了。”
“嗯,好事。”
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传开来了。
毕竟是天子驾崩,举国都得服丧,但如今情势严峻,给天子守孝的规矩也没定得那么死。
祁温良正式登基的日子也定下来了,不出一月就有好日子,祭典相关的东西也在准备。
先皇去世,本不该嫁娶的,但祁温良这些年连个侧室都没有,便有人比他还慌。
祁温良登基前,催他选妃的折子比说正事的还多,祁温良说国丧期间不适合干这个,他们还想了一堆理由来反驳祁温良。
什么法理不外人情啊,什么已有先例啊,什么今非昔比时局不定啊。
总的来说,就是新皇连个皇后都没有,实在太寒碜了。
祁温良不厌其烦,干脆答应下来。
他说自己已有人选,只是那人不想当太子妃只想直接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