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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祁温良在他府上告诉他他只是皇帝的棋子;即使他在朝堂上想揭发祁温良的血脉反被揭发;即使他身上确确实实长出来鳞片看起来不是皇室血脉……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失落过。

他生气,他愤怒,他沮丧,他害怕,他心里复杂极了。

他从没这么痛苦这么矛盾过。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都像皇帝一样欺骗着自己。

他不肯承认。

他坚定地认为自己就是皇室血脉,也坚定地认为皇帝待他有真心。

他本是想来解释并寻求一个答案的,没想到,他不需要问,就得到了一个更难以接受更令他痛苦的答案。

他身上的异状不是一直都有的,至少他发觉这异状,是从祁温良昏迷开始。

祁温良被抓走又被救回来,他急急忙忙去见祁温良,路上撞见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人身上掉出一颗黄色的珠子,他刚接住,那珠子就不见了。

珠子不见了,他觉得奇怪,但急于见被祁子安救回来的祁温良,他没继续追究。

后来他才发觉,那珠子并不是不见了,而是融进了他的身体。

不然,他身上的异状无法解释。

他自认是皇帝的血脉,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人类的身份。

他眼中的母妃懦弱又胆小,自然不可能是妖,也不可能和一个妖怪生下他。

当他发现自己常常血液沸腾燥热不已时,他第一反应是生病了;当他高烧不退长出鳞片时,他想起了那颗奇怪的珠子;当他学会控制又变得与常人无异,他打算把自己的异状烂在心里。

哪想到朝堂之上,祁温良直接捞起他的袖子,让他青黑的鳞片暴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