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三郎信里夸娘娘干得好。”
“……” 贺氏噎住了。
“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谢重华打圆场,“只这事它不单单只是一条狗的事,若是我今天退了一步,明天她们就会再想进一步,我总不能一直退让,到时候恐怕连立锥之地都没了。所以得趁早划下道来,左右我是占着理的。”
贺氏容色缓了缓:“娘娘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母亲也是为我着想。”谢重华声音温和。
贺氏微怔了下,觉得今天的皇后较之以往更加和善。毕竟是继母女,尤其谢重华长于老国公夫人膝下,回京后又马上进了宫,着实没有仔细相处过,也就情分有限,虽然没有龃龉,可到底是生份的。
谢重华没有错过贺氏神情里的异样,心下了然。
时隔多年再见到活生生的家人,哪怕是并不亲密的贺氏,她都觉得格外亲切,于是分外包容。尤其想起上辈子,贺氏带着年仅十一岁的幼妹烧炭自尽。
浓重的悲哀从心头缓缓升起。
谢重华想起了那些枉死的人。
谢家男丁的血,流成河;谢家女人有幸免于一死,却生不如死。
便是萧氏,也在和离归家后忧思成疾,一场风寒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