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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猫 诗花罗梵 815 字 2022-11-18

进门的时候,父亲与母亲正躺在掉了漆的罗汉床上抽着水烟,窃窃地似乎在商议着甚么,神色很是凝重。

不知是在屋里憋闷得久了,还是同邻居打马吊时输了几个钱,两人面上皆是一层恹恹的颜色,瞧着有几分无力般的僵硬。两人原本还在耳语,见我进来便蓦地缄了口,又悄悄给对方使了个眼色。

我不明所以,便见父亲坐起身来踌躇良久,终是放下手里的水烟壶,望着我道:

“阿鸿呐……”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坐到二老身旁;心知他们定然有话要讲,便也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与生来顽劣偏执的弟弟不同,长辈的话,我一向是很听的;因而父母总是操心在外惹是生非的阿满更多些,又时常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此时也一副怅然的模样,想来是又要向我摊牌些甚么不好的事了。

父亲顿了一下,慢慢道:“阿鸿呐,近日来你流连在这镇上,可曾见过甚么中意的姑娘?”

我只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

知道这是父亲已同媒人说好了我的亲事,又唯恐我还惦念着金梦小姐,这才出言试探而已;毕竟我确乎是到了成家的年纪,如今家道中落,仅只模样还算生得俊朗,入赘到邻镇有些闲钱的富小姐家中,家业便还尚有周转的余地。

我与金梦本就无缘,这念想断个干净倒罢,如今亦不知她尚在人间,还是早在我梦中真真下了葬。

我心中苦楚,又觉得造化弄人。

可我毕竟生得侥幸,为人孝子多年,委实没有甚么拒绝的余地;也只当听一句善言,如寻常人那般娶妻生子,从此善待我的妻儿,过好今后的日子便罢。

于是苦笑了一下,起身到堂中对双亲拜了拜,道:

“婚姻大事,但凭爹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