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似乎与秦少卿是旧识。”宋怡临明显感觉怀中的人僵了僵,但他没有停顿下来给文然追问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至于傅家的小子留在绣山有老六照顾最为稳妥。一来那些杀手没这么容易找到绣山来;二来老六看着浑浑噩噩,实际上武功了得,绝不是那些三流杀手可以轻易敌得过的;三来无忘斋是乐坊,不是孤儿院,带着他去反而惹人注目;四来既然牵连出了朝廷的案子,交给朝廷便有不妥,此时交由秦少卿照顾又耽误他查案。”
“嗯,你这么说确实有理,也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了。”文然点头。
“夜深了,安心睡吧。”宋怡临故意凑到文然耳畔,冲他呼了口热气,搔在文然脸侧挠在他心里,“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莫对旁人再提,就算秦少卿追问也不可说。若到必要时,魏少自会处理。”
“魏少……”
“关于他的事情还是别问了,我不能说。”
“好。我不再问了。对不起。”
“不必同我说对不起。我从前便与你说不会有事欺瞒与你的,可唯独无忘斋和魏少,我不能说。”宋怡临揉着文然额角,“你若信我十分,便请信魏少十分。”
十分……宋怡临与魏楚越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谊?
“魏少,我不敢以性命为他作保,我的性命就是他的。若有一日我不慎遇险,救我的也定是魏少。”宋怡临轻合了眼,言语呢喃,“然,倘若不是有你,我宋怡临定不是今日的宋怡临,但若不是魏少,我早已身死魂灭,说不定投胎进了狗肚子里。”
“宋哥……”文然轻轻拽住了宋怡临的衣襟,明白他这些话有多重,是从未有过的分量。
翌日清早,晨曦方露出角来,老六还醉着,宋怡临更还是昏沉沉地睡着,文然夜里睡得浅,左左右右地琢磨着宋怡临夜里的枕边私语,直到天明都无法理清楚心绪,文然反而忽然明白了为何宋怡临之前从未说过这些事情,宋怡临不想令他无故忧思,也是为了他好。
院内有些声响,文然听见了便起身披衣出去看一出门便瞧见小团子和另一个大一点孩子悄默默地进了院子佝偻着腰背贼模贼样的向柴房走。
那个大一点孩子,昨日文然也见过,叫潘修文,在山坡上与孩子们打闹时俨然是个孩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