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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事情,穆璇忍不住笑,魏楚越这人有意思,分明心思深又下手狠,连带着无忘斋都是如芒在背、令人不安的存在,那么危险的人应该早杀早了,可他偏就活得逍遥,旁人都觉得他是得了魏林和单家的庇护,穆璇却明白,魏楚越才是单家的依仗。

穆璇倒是很好奇,魏楚越为什么要这么费心帮秦棠,他与朝廷内到底牵扯多深呢?想着想着,方才浓重的睡意就不知不觉消散开了,穆璇合着眼想,此事与他有利,与朝廷和西南都有利,安迅是见了魏楚越的,若有戒心早该说了,不说就是坐看情势的意思。那他就不必多忧,直接收拾了蔡靖山,好出了年前那口恶气。

穆璇虽是武将,却与秦棠一样都是士族出身,少时被安排入了禁军,朝中的事情他知道,但不喜那些玩弄权术的,后来寻了机会索性入了军营,混成了个兵痞子,离家越远越是怡然自得起来。徐州事到了如今,他看得明白,朝廷要彻底整肃西南,蔡靖山只是个头,五大宗族历经百年恐怕大限将至,会有新的格局。

半个时辰,燕诩就来了。

那些掌柜的、管事的从未见识过“梦魇”,就瞧着蔡府管家被“梦魇”折磨地大哭小叫、湿了裤头,在他们眼前一瞬便成了个疯子,一会儿瘫在地上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念着求饶的话,一会儿又发了狂似得左扑右蹬,把自己挠得一脸血。燕诩在一旁问话,问什么答什么,管家分不清楚燕诩究竟是人还是他梦中厉鬼,他怕得肝胆皆颤,只顾给燕诩磕头,磕了一地的血。

有个管事的看着害怕,抱头想逃,刚探出身就觉后脖颈被人一扯,整个人被拉了出来,再抬头只见燕诩正冲着他笑。

燕诩年纪小,瞧着是个俊生生的儿郎,身上的甲胄都显得有些大,是那样天真又讨喜的模样,可管事的一见燕诩笑也是惊得屎尿横流。

“咦,怎么这样胆小,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燕诩转头问秦棠,“我很可怕吗?我方才不是有笑吗?笑得不好看吗?”

秦棠不知怎么答。

“小将军,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小将军绕了小人一命!”

宋怡临和夏原一路跟寒崇文跟到了徐州,入了徐州城,寒崇文就直奔府衙,自己往秦棠和穆璇眼跟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