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晴摸摸脸,无奈一笑,梨涡在他的侧脸上昙花一现,说:“云舒睡觉闹腾,我睡觉浅,没睡好。”
他隐晦又得体地告了御状,不遗余力地破坏余云舒在余故渊心中乖巧可爱的形象。
余故渊这个“狗头皇帝”当得明显不“雨露均沾”,偏心眼儿地假装没听出弦外之音,摇摇头笑了:“小孩儿都那样,还是让他来跟我睡吧,准吵不醒我。”
萧无晴不动声色地又一笑:“哪敢让他打扰师尊,还是跟我睡吧,过几天就习惯了。”
……跟师尊睡怎么可以!
萧无晴掩下心头一点醋意,低头给余故渊穿上鞋,握住余故渊脚的双手极快地停顿了一下。
余故渊没有阻止他给他穿鞋的细节轻轻拨动了萧霁安心中的一根弦——两人的相处模式,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梵海生的时候。那时候他除了不给余故渊穿衣,不照顾他上厕所,几乎所有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明明是伺候人的累活,他偏偏贱得乐此不疲。眼下余故渊没有拒绝他穿鞋的动作,他居然尝到一丝甜味。
他一边穿鞋一边说:“见到那露华公子以后,为了求真,我可能要大逆不道一回,指使师尊做事。师尊……可别往心里去。”
萧无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嗤笑,他听见余故渊说:“在莲花渡时,你可没少指使我给你干活——为了给你洗衣服,把我手都洗破了,结果呢,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你手腕上系的旧发带从哪来的。”
他不提起,萧无晴几乎忘了这茬,他近期被血丹案催着,焦头烂额地竟把这事给忘了。骤然想起来,萧无晴却没勇气给余故渊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