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那个男人遗留在他床上的那一片茶杯口大小的鱼鳞,那时他还在想什么人会把鱼鳞带在身上,完全没想到这鱼鳞最大的可能是“长”在身上的。

还有,他觉得女装的萧无晴长得像什么人,现在看来,长得能不像“雨齐姑娘”么?活脱脱的一个人啊。

余故渊虽然早就知道萧无晴有一条人鱼的尾巴,再稍微联想一下他女装的模样和手腕上与雨齐姑娘如出一辙的发带,轻而易举便可以猜到那个雨齐姑娘就是萧无晴。

可余故渊从未这样想过。

那是他的徒弟啊,他从小乖巧聪明的徒弟,怎么会是龌龊地睡了自己又跑了的猥琐男人呢?

余故渊光想想就难以接受,可他并没有像他无数次预想的那样——抓到胆敢睡他的男人,把那男人碎尸万段,把那男人剁碎了喂鸡。

他甚至没有暴跳如雷。

他沉默了。

萧无晴没等到他的回应,知道自己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这样的事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不被接受、不能被原谅的。

他知道。

所以他想隐瞒一辈子,但是在这生命里的最后一刻,他忽然不想藏着掖着,他不想带着惴惴不安的愧疚死去。

萧无晴绝望地抱紧了余故渊的身体。

过了许久,也许只是几个瞬间,余故渊哑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