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晏清楚真相并非如此。
那晚傅时雨从始至终都神智清明,桌上放着两只酒蛊,一杯吟尽,一杯满满当当。
见那将士在地上哭喊着将军饶命,傅时雨衣冠不整的坐起来,明明眉宇看得出动情的痕迹,一双黑瞳却幽深的窥不见底,丝毫没有被撞破的难堪和羞愧。
楚晏被他这副淡然的神色气的冲冠眦裂,当即抽出手中配剑挥向傅时雨脖颈。
那人当时的目光与现在如出一辙,只是前世傅时雨眼中更多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甚至看到已经近在咫尺的凌厉剑锋,他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有种想了断所有的歇斯底里。
后来楚晏虽然对这一幕心存芥蒂,但内心还是愿意相信傅时雨并不是生性放荡的人,许是自己误会了什么,直到后来撞见他和太子在榻上缠绵悱恻。
楚晏才明白,这人就是天生骨子轻贱,一个只配给男人亵玩的浪货。
濒死的窒息感伴随着战栗涌入身体里的每个角落,傅时雨眼里深沉,察觉到这人真的想杀自己,心里暗道小命要紧,刚准备出声叫停。
扼住脖子的手倏地松开,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傅时雨开始猛咳起来,胸口如同在被烈火焚烧般,灼痛难耐,想起那块地方的古怪图腾,他伸进衣襟里摸了摸,刮过的夜风寒冷刺骨,身体现在僵的像是冰块,只有这里的体温滚烫的可怕。
“…”楚晏见他大庭广众之下,竟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举措,一时嫌恶不已的蹙紧眉,触到那松开的衣襟滑出一截修长柴瘦的锁骨,表情更是阴沉如水,厌烦的别过眼。
傅时雨摸到胸口里的心跳平复后,这才把手伸出来,余光瞥到对面楚晏难看的脸色,心思流转一番后,便猜到这人想歪了。
他黑玛瑙似的眼珠狡黠的转了两下,故意使坏道:“世子不是想雇在下帮您暖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