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驰回宫,小春子忍不住问道:“殿下,今天这事要告知傅公子吗?”

封长行把玩着手里的玉瓶,冷淡道:“不必。”

“可……”小春子欲言又止,“傅公子若是知道您对他有所隐瞒,恐怕会心生怨气。”

封长行动作一顿,沉默的把玉瓶重新放回袖内,许久,才沉声道:“若真按他所说行事,少说也要谋划五年以上,我现在已经等不了。”

他紧紧攥拳,手背的骨节凸出泛白,眼里满是翻涌的恨意。

“那狗皇帝活了这么久,是该从龙位上退下了。”

见他们走后,似锦关好门,不解道:“公子怎会确定太子一定会来?”

沈言亭唇角微抿,伸手揭开石桌上的香炉,幽幽开口:“他这么恨隋庆帝,听到有这种好东西,怎么可能坐得住。”

“就算明知有诈,也会冒险来赌一把。”

似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言亭垂眸看着香炉里已经被烧死的蛊虫,嘴角不禁翘起一丝阴森的弧度。

连日来的诊治,傅时雨三天没合过眼了,昨夜被楚晏提着衣襟,强制性地扔去榻上睡了两个时辰。

天还没亮,一睁眼,他又走进账里,开始翻着近些年关于瘟疫的记载史册。

现代已经发明了抗生素以及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应对起来得心应手,但生在古代,这些东西只能是无稽之谈。

傅时雨研究了几晚后,吩咐所有大夫用麻黄、石膏、大黄等等药材可以用作瘟疫治疗,再辅以银花、连翘、桔梗等等清热的药方,来作为大致的治疗方案。

他戴好用麻布缝制的简易手套,又拿起沸水消完毒的布口罩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