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还记得他们到底是太子爷的奴才,不好膝盖那么软吧。

前院里,太子爷就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

月余不见,他整个人瘦的就跟骷髅架子似得,可却远比从江南回京之事要精神的多。

一双眼就像是暗夜里的幽光,叫人看久了生出惭愧来。

见礼之后,太子爷摆手:“免了。不过是没了个小的,犯不着这么紧张。太小了,也不好操办。就跟他大哥二哥几个埋在一起就算了。有心的话,替孤烧几张纸,叫个和尚念几段往生咒。不然就好生埋了他就算了。”两岁的孩子,能怎么办呢?

“太子爷放心,我办好就是了。”直郡王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那有劳大哥了。三弟和四弟也费心了。”太子爷笑着摆摆手:“孤不忍再见了,你们去就是了。”

三人见太子爷实在是不想说话,所以便只能起身了。

那孩子就在前院停着,已经穿戴争气了,瘦小的一团,穿着浅紫色的一身常服,脸上蒙着丝帕。看着叫人心疼。

四爷一直没说什么,就跟着直郡王行事。

以前他跟太子爷办差,可是后来渐渐就越来越远。

原因是太子爷始终受困在毓庆宫,能插手的朝政少之又少。可四爷自己能做的却远比太子爷多。

这其实一直都不正常,可以前谁也没这么想。

也或许是只有四爷没这么想。

如今想来,太子爷能掌控的实在是不多。

以至于走到这一步,太子爷只能等着,不想主动上折子请废,就只能被动等着结局。

直郡王还是没敢马虎,亲自将孩子送去了那一小片坟地,稀稀拉拉,已经埋了四个坟包了。

除了李佳氏早逝的格格送去了庙里,其余的小阿哥和小格格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