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营帐靠近溪边, 溪边水声潺潺, 像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若是平日,应当是很能催眠人进入梦乡, 但此时此刻, 顾家的小子们大都兴奋至极, 无人有困意。
刚从老娘那里回来的顾小七走进帐子里, 绕过一张长方形的矮几, 寻了个空床位坐上去, 问正在看舆图的四哥:“四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老四冷冷淡淡的,头也没有抬一下, 说:“快到子时了。”
顾小七换算了一下时间,厌凉小兄弟告诉他, 长宁那老阉人会在子时,也就是三更天的时候有半炷香的空档,现在差不多应该出去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四将舆图收起来, 目光如炬看向小弟。
顾小七咬着下唇,眉头一皱,眼神朝左下角斜去,‘嗯’了半天,然后干脆爬上四哥的身边,附耳过去说:“四哥,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顾七狗儿,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说给三哥听怎么样?”床铺正对老四的疯狗顾温微笑着将短刀‘叮’得一声插入刀鞘中,说道。
顾宝莛想了想,笑道:“那当然好啊。”
顾温见小七狗儿答应得这么爽快,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将短刀别在自己的腰间,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坐在老四的床边儿,说:“说吧,有什么事儿?你怎么在娘那边那么久?”
“这和娘没有关系,和老爹有关系。”顾小七小脸严肃。
老五跟个吃瓜群众一样也坐过来,一会儿看看三哥,一会儿又看看小七,一副摸不着头脑但是又拼命假装自己明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