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然而环顾一周,竟无人跟我一样提出异议。
秦映南对此早有预料。
他垂眸看着极为愤怒的我:“你说的只是一种推论。对方也有可能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引诱你主动上钩。正因为你是唯一的钥匙,才需要格外谨慎,毕竟我们没有犯第二次错的机会。总之接下来会改进实验措施,尽最大努力保护试验者。”
理智告诉我秦映南的这段话没有问题,考虑的也比我更周全,但心理上……有个槛始终过不去。我咬紧牙关,强迫心烦意乱的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第二次重塑正在准备中。”站在最前端的那位资深研究员微微颔首,笔尖在实验手册上划出流畅的线条,“回顾首场测试,我们发现试验者的意识被瞬间摧毁,大脑活动停止。下面拟将原本的一级防护上调为特级,并在意识接入源代码时加载防火墙作为保护,以争取一定的缓冲时间。”
这是刚目睹同伴死亡后该说的话吗?
倒也不是说推崇莽撞行事,只是觉得平静成这样……未免过于冷血。
我看了看监视屏里井然有序地忙碌着的研究员,又看了看抱着膝盖垂着头蜷在圆柱型容器一隅的ada,一时分不清ada与我的人类同胞比起来,到底谁更不正常。
试验重新开始。
相较前一轮,执行第二次测试的研究员佩戴了更多的防护装备。他将圆环固定在后脑,然后胸有成竹地将掌心贴上仍是蓝黑色的容器壁,似乎打算用这种方式和显得有些沮丧的少年互动一下。
ada被吸引了。
银发的少年好奇地眨了眨眼站起身,纤细漂亮的右手伸向容器壁——
啪嗒一声,圆环炸开耀眼的火花。
“这个也不对。”ada不满地嘟哝着,重新蜷回原处,“我的钥匙才没有这么讨厌,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哄骗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