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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啊秦恪,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以为天下谁都是同你一样的正人君子吗?就算本王现在口头承诺于你,想要反悔不是易如反掌?”

“你!”秦恪皱眉,愤然看着他,知道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索性破罐子破摔。他顾不得再尊称,厉色道:“耶律崇烨,你怎可如此胡搅蛮缠,不讲道义?!”

耶律崇烨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讲道义,那些所谓的道义有什么用?能帮你守住你呕心沥血,赴汤蹈火也守不住的江山吗?”

秦恪被他说得停住了。

“秦恪,如果本王是你,眼见着兄父无所作为,还那般昏聩无道,本王会早早想办法登上帝位,哪怕弑父杀兄都在所不辞,而不是蠢到等那大好河山被那些臭虫蛀得千疮百孔再为时已晚的出手,拼死去收拾些根本已经无力回天的烂摊子。”

秦恪瞠目看着耶律崇烨。

这样的话,太傅临走之前也曾同他说过大概的。

只是那时候,太傅碍于身份和与他之间的师徒情谊,说的更温和婉转一些,不似耶律崇烨这般凶狠犀利。

道义。

太傅与他分道扬镳的根源恰恰就在这里。

那时候魏昭直言让他逼宫夺位,但他碍于忠孝,不仅没有采纳,甚至让他不可再提,只说自己会拼力挽救。

魏昭辅佐秦恪之时,东陵已现没落之态,虽然魏昭大有作为,但总耐不住秦沧昏聩无道,任意妄为。也是因为此,哪怕魏昭后来挂印辞归,他也并不怨魏昭半分,反而其实,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