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告诉自己要冷静,回去之后大不了多洗几遍手。
一阵撼山摇岳的轰然地动声从甬道深处传来,河水激起千层浪,如一堵漆黑的墙壁,屹然耸峙。
甬道各个角落的魂魄灵体像是被突然按下暂停键,行迹诡异。
撑伞的妙龄少女收起纸伞,将伞尖刺进喉咙。
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茫然抬头,开始往嘴里塞土。
两个正把酒言欢的年轻人酒杯悬停,酒水泼到对方脸上。
无处不透露着诡异,仿佛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这里要塌了。”薛琼楼挥袖撞开出口:“你先走。”
飞石割面,白梨顾不上挡,“那你呢!”
碎石尘屑纷纷扬扬地从头顶落下,挂了一片灰色的雨幕,他周身像撑开一把伞,这些硕大的“雨珠”谈到墙上、地上,留下刀斧凿砍的痕迹。
他侧过脸,好似不耐烦:“还不走!”
白梨不敢拖延,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把外袍往他身上一裹,矮身消失在“雨幕”中。
“那你一定要小心!”
薛琼楼有片刻的分神,缓缓穿上外袍。
“真可惜。”地动山摇中,老人岿然不动,狞笑着说:“那是假的,只是那个和尚的舍利子,她带出去也没用。”
少年对这番话没有任何反应,径自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袍,腰间白玉牌悬下来,晃动着一片玉莹莹的光。
樊肆盯着他,面色阴沉:“你一开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