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路了吗?”薛琼楼拍她肩膀,“可以了,就从我身上下去。”

白梨死缠烂打地搂住他脖子,“我脚崴了啊,地上又那么多藤蔓,都没有我下脚的地方。”

“你拖延时间就只会用这么一招,”薛琼楼将她拖在地上的裙角撩上来,哂笑道:“拖住我,我就无计可施了吗?”

她唇角露出两个笑涡:“那看是你先无计可施,还是我先黔驴技穷啊。”

笨拙的法子,却又分外狡猾。

她靠这一个法子足矣,而他总有应付的策谋。

薛琼楼看她半晌,勾起她双腿,臂挽间撩着的裙带垂在他如雪浪翻滚的衣摆前,跟着一起颠簸起伏,在浪花间若隐若现。

危机四伏的绿荫铺天盖地,两人所经之处却是一条坦途。

白梨觉得自己是一条飘荡在海里的小舟,随着海浪平波缓进,平稳得让她昏昏欲睡。她一手勾着他,一手拍着他衣襟:“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要教我下棋?”

是在客栈的那天晚上,他一时心血来潮,脱口而出,但他向来争强好胜,厌恶让步妥协,那之后没有再提,却已经成了心头抹不去的烙印。

“等从秘境出来,你教教我吧,这样你就不用总是跟自己对弈了。”她轻轻拽着他冠带,“一个人多无聊。”

薛琼楼放缓步伐,脚下的路遥遥无际,望不见彼方,也走不到尽头。

“怎么样?”白梨摇晃着他冠带。

冠带被她拉得绷直,薛琼楼不得不垂下头,她脸上晕出两片薄红,眼眸蒙着一层水盈盈的光,目色迷离,软糯而乖顺地躺在他臂弯里。

她的状态不大对劲。

把符箓留给他,那她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