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姑娘,你怎么到这来了?”

刚好一阵风吹来,将画像掀起一角,男人从胸口往下的地方,都被锋利之物划开,犹如一条狰狞的血口。

白梨僵硬地转过身,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佝偻老人,右眼蒙着一层白翳。

金鳞如见故人,摇头摆尾地扑了过去。

是认识的人啊,白梨松了口气。

“我是这里的管事。”老人好似在这里待了很久,皱纹里都有了蛛网,佝偻着腰走进去,将那张撕裂的画纸用折扇压好,猩红的扇坠斜出诡谲的光,“这地方,姑娘以后不要来了。”

偌大一座宫殿半点人影都没有,像海底一个暗沉的虚影。

老人放下帘栊,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地方少主不喜欢,又毁不掉,只好把它们埋在这里……”

不喜欢、毁不掉?

白梨试探着问:“那张画上,不是他父亲吗?”

帘栊刷地放了下来,满墙的书和案上的画像被黑暗侵蚀,只有那扇坠被黑色淘洗,愈显猩红刺目。

“父亲?”老人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她,“他只是养父。”

白梨差点没握稳手里的黑珠。

所以当时的那抹琴光,才会无比自然地融进女人留下的夜空里。

它们本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