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梁是大师兄,但儒门圣人的三个嫡传弟子里,最喜欢的却只有温啸仙一个人,山主之位也传给了第二个徒弟。书院君子林立,文以载道,他有高风峻节,也不乏风月之趣,本该是鹏程万里,但不知为何,不到一年他便将书院交给自己师兄打理,自己隐居山林,不问世事。隐居期间,他在自己的小天地炼出了扶乩琴,也收了首徒,还在那里……”
男人转过脸,将酒壶放在地上,继续说:“有了发妻。”
姜别寒有些震惊,他没从李成言口中听到这些。
“那个女人,就像昙花一现。”男人说:“极北那边,什么说法都有。有人说,先生遇难后,双目受伤,女人用自己的性命替他换来了玉璧石;也有人说,女人薄情寡义,先生从天之骄子跌入尘泥,她便离先生而去,另寻良缘,是红颜祸水;还有人说啊……”
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个女人是海里的泡沫,先生走了之后,她也消失了。”
姜别寒将信将疑:“那前辈相信哪种说法?”
男人沉默好久,才说:“最后一种吧。”
“为什么?”
“前面两种,无论哪一个,都是先生不愿意见到的。”
姜别寒又问:“这些传闻,极北又是如何得知?”
“有个屠户,先生遭受非议的时候,他挨家挨户地解释过去,谁都没信他,直到如今,他当年说的话才重新浮上水面。”
男人似乎这时才认出姜别寒,忽然说:“你们少了一人。”
姜别寒想起剑匣里已经碎裂不堪的长剑,眼神黯淡,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