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宫人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时,头顶传来了布料的细微摩擦声,是苏棠揪住了萧成炎的袖子,低声说:“是我自己要泡的,我想帮你治病。”
萧成炎可怕的眼神就转到了苏棠身上,沉沉地盯着他。
殿内的气氛紧绷凝滞,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宫人都忍不住为贵妃掐了一把冷汗。
但紧接着,萧成炎就把人抱了起来,走向床榻,声音森冷吩咐:“以后都不必准备药浴了。”
总管额头滴下冷汗,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敬畏地行礼说:“喏。”
然后就带着宫人迅速收拾了残局,匆匆离去。走的时候,还有人因为吓得腿软走不动,全靠旁人搀扶着拖出去的。
饶是如此,他们都齐齐松了口气。御前伺候,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随时都可能因为一时疏忽丢了小命,更别说他们伺候的是喜怒无常的暴君,但今日,在暴君发病的情况下,能逃过一劫,真的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
苏棠想喝汤药泡药浴,帮萧成炎治疗头疾,但萧成炎下了命令之后,自然就没人敢违抗,没人再给苏棠准备药浴了。汤药还是苏棠撒娇勉强保下来的。
苏棠不想说话,心里苦得很。
还得他求着要喝药,这都什么事啊?这届的暴君真难带。
每次苏棠喝药的时候,萧成炎都要狠狠地瞪着那碗汤药,宛如蹲坐在地的疯狗,咬牙切齿,随时要掀翻汤药的样子。
当然,这是苏棠脑子里的比喻,没敢说出来,努力憋笑着喝药。